第二十二章 (1) 十万元包下洛东羊毛衫厂的事像枚石子投进嘉兴毛衫行业的浅塘没几日就荡开了满圈涟漪。
先是厂里的老伙计见了我直喊“李老板”后来去原料商店扯线连相熟的老板娘都凑过来笑:“木子你这步棋走得野!现在整个嘉兴的厂主谁不念叨你?” 名声这东西有时比真金还管用。
我想乘着这股势头想把羊毛衫批发生意做大心里便盘算起下一步——开家专门的羊毛衫销售经营部。
生产厂子是根基经营部才是往外走的桥外省来的客商总不能都往郊区的厂里跑得在他们常落脚的地方安个门面。
我盯上的地儿在环城东路靠近南湖饭店的路口。
从火车站出来往南湖宾馆或嘉兴旅馆去这是外省客商必走的道。
我脚底下踩着的是锅炉研究所的老房子。
那老房子临街却偏巧是背面靠马路常年锁着当仓库墙皮都起了层白屑可我站在路边望了三回越看越觉得妥帖——就这位置客商路过打眼就能瞧见。
找所长那天我揣着刚买的两包“软中华”烟盒在口袋里硌着掌心。
研究所办公楼的过道铺着水泥地踩上去“咚咚”响我在门口顿了顿。
八十年代末的机关单位空气里总飘着旧木头办公桌的霉味混着墨水香所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敲了敲里头传来声“进”。
“王所长我是洛东羊毛衫厂的木子想跟您谈个事。
” 我把烟搁在他办公桌的搪瓷杯边杯沿还沾着圈茶渍。
“您那环城东路靠路边那间仓库租给我呗?我开经营部。
” 所长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指尖在桌面上敲得“笃笃”响:“那房子是仓库不是门面。
要改营业房得街道、城建局批麻烦。
” “手续我来跑您只管租。
”我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些“租金我给四千一月。
” 这话一出所长的手指猛地停了。
他抬眼瞧我喉结动了动像是确认我没说胡话——那会儿嘉兴普通工人月薪才百十来块四千块够养三十多个工人了一间破仓库这价确实够打动人。
他沉默了会儿从抽屉里翻出钥匙串晃了晃铜钥匙碰撞着响:“租给你可以但说定了租了就不能反悔。
批不下来手续押金可不退。
” “成!”我怕他变卦当场就催着拟合同。
钢笔在纸上划拉的沙沙声里我盯着窗外的梧桐树心里已经在画经营部的草图了——门口得做个招牌用金黄色的黄铜做字看上去气派亮堂;里头隔出个小隔间算账摆二张写字台;靠墙摆三排货架挂上厂里织的羊毛衫米白的、烟灰的、酒红的黑的大红色的得让客商一进来就挪不开眼。
签完合同所长按我的意思拟了房屋改造申请盖了章递过来。
我捏着那张纸直奔街道办刚上台阶就听见有人喊“木子”是毛毛娘的老同事张阿姨她正端着个搪瓷盆往外倒茶水热气混着茶叶香飘过来:“你娘前两天还说你忙这是又折腾啥?” “阿姨我租了锅炉研究所的房子开经营部来办改造手续。
”我把申请递过去她扫了眼就笑:“你娘退休前管妇女工作时跟管城建的老李打过交道我帮你递过去保准快。
” 果然没半个钟头街道的章就盖好了。
剩下城建局那头我托了开五金店的老陈——他表哥在局里管审批晚上拎着两斤裹着箬叶的嘉兴肉粽上门箬叶的清香混着糯米味第二天一早就拿到了批文。
图纸是我趴在建国路小店的柜台上画的柜台边还堆着几卷没卖完的毛线铅笔涂了又改连货架层高都算着——要能放下叠好的羊毛衫又得让挑货的客商好伸手。
可等施工队拿着图纸算完价我手里的铅笔“啪”地掉在桌上指节都泛了白。
“四万八?”我以为听错了施工队的头头蹲在地上指着图纸上的隔墙房顶和地砖道:“李老板你要改门面就得顶住房顶预浇承重梁再拆墙工程大着呢。
地面要铺水泥做水平再铺地砖房顶要拉吊顶还得装电线、水管安装还有边窗边门。
这数真没多算你。
” 我扒着指头算:改造四万八房租押三付一共一万六进货还得留流动资金手里那点钱瞬间见了底。
晚上躺在房间的木板床上盯着房顶的蜘蛛网发呆——房租一天一百多够俩工人薪水耗不起。
找朋友借?发小们都是拿死工资的谁手里有余钱。
翻到后半夜我摸黑坐起来摸出压在枕头下的通讯录。
里头有个号码是厦门的丽珠姐——前两年我常去她那儿拿货吃住都在她家像亲姐弟一样她总说我实在跟我关系处得很好那最后一次临走她塞给我了电话:“有事随时找姐。
” 天刚蒙蒙亮我就在客厅捏着听筒拨通了厦门的长途电话听筒里传来电流的滋滋声:“丽珠姐我是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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