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在暴雨中摇晃如同一个脆弱的铁壳核桃被无形的巨手肆意玩弄。
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让固定在角落的简易担架上的陆沉发出压抑的闷哼。
他浑身湿透昂贵的西装早已破烂不堪沾满了污泥、铁锈和自身干涸发黑的血迹。
腹部的伤口虽经林溪紧急缝合但黎琛淬毒利刃留下的污染并未消除青黑色的蛛网状脉络依旧在伤口周围皮肤下隐隐搏动散发着不祥的微光。
高烧如同烈火炙烤着陆沉的意识。
他牙关紧咬额头滚烫身体却一阵阵发冷不受控制地颤抖。
破碎的呓语从他干裂的唇间溢出混杂着痛苦与绝望。
“冷…好冷!…” “母亲…别去!…灯塔…眼睛!…” “叔叔…为什么?…” 林溪跪坐在他身边同样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她的左臂麻木感尚未完全消退视觉边缘偶尔还会闪过瓷器裂纹般的虚影这是过度使用共感能力留下的代价。
旧港的雨水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腥气透过船舱的缝隙渗入但她此刻顾不得这些。
她从一个生锈的铁柜里翻找出还算干净的淡水和之前从黑市换来的、所剩无几的急救用品。
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开陆沉身上湿透、粘连伤口的布料动作尽可能轻柔生怕牵动他的伤势。
暴露出的伤口狰狞可怖缝合线在昏暗的应急灯下像一条扭曲的蜈蚣。
周围的青黑色脉络似乎比之前扩张了一丝。
林溪用沾了清水的布巾一点点擦拭着伤口边缘的污秽和冷汗。
她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一种修复师特有的稳定。
当微凉的布巾触及他滚烫的皮肤时陆沉的身体猛地一颤呓语变得更加清晰急促。
“别锁着她…放开我母亲!” 他胡乱挥舞着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又像是在抵挡无形的恐惧。
林溪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按住他避免他扯到伤口。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手腕的瞬间—— 一股冰冷黏稠的触感猛地攫住了她的意识!并非主动发动而是陆沉濒临崩溃的精神防线如同决堤的洪水将深藏的记忆碎片汹涌地推向她。
她“看”到了。
不再是模糊的阴影而是无比清晰的景象带着身临其境的寒意和绝望。
一个冰冷、空旷得不像房间的地方墙壁是毫无感情的合金。
巨大的观察窗后站着一个冷漠的身影——年轻许多的陆振海嘴角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研究的微笑。
而在房间中央是一个结构复杂、闪烁着幽蓝指示灯的玻璃舱。
一个面容秀美却苍白无比的女人被束缚在其中她的眼神空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恐惧。
林溪认得她是那张旧照片上站在“星尘号”甲板上的女人——陆沉的母亲苏瑾。
最令人心悸的是女人的身体表面已经开始浮现出细密的、如同深海鱼类的发光鳞片沿着脊椎有数根扭曲的、仿佛由能量和神经束构成的诡异导管正试图与她的身体连接!幼小的陆沉看上去不过七八岁正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死死抱住他拼命挣扎哭喊着小拳头徒劳地捶打着冰冷的观察窗。
“妈妈——!放开我妈妈——!” 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助和滔天的愤怒与眼前高烧昏迷、脆弱不堪的男人形象重重叠叠。
景象戛然而止。
林溪猛地抽回手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烫到。
她心脏狂跳呼吸急促额角渗出冷汗。
仅仅是这短暂的、被动的共感连接就让她一阵眩晕左臂的麻木感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然而那景象带来的冲击远比任何身体上的不适更加强烈。
原来他心底最深的恐惧和创伤源于此。
亲眼目睹母亲被至亲之人如此对待被改造成非人的模样…这足以摧毁任何一个孩子的世界。
看着陆沉即使在昏迷中依旧紧锁的眉头那平日里刻意维持的精英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赤裸裸的痛苦和脆弱。
林溪心中那点因猜忌和隐瞒而产生的寒意在这一刻被更汹涌的情绪冲刷着——是怜悯是难以言喻的心疼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尚未完全明晰的、想要抚平他伤痕的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的翻涌重新拿起干净的绷带。
动作比之前更加轻柔小心翼翼地缠绕着他的伤口一圈又一圈。
绷带粗糙的质感摩擦着她的指尖也仿佛隔着一层布料触摸到了他那颗被冰冷现实和家族阴影层层包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船舱外暴雨依旧肆虐敲打着船体如同无数冤魂在哭泣。
船舱内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绷带细微的摩擦声。
就在她即将打好绷带结时陆沉一直紧握的拳头忽然松开了些滚烫的手掌无意识地覆上了她正在动作的手背。
他的手掌很大即使在高烧中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此刻却只是虚虚地搭着指尖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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