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司的庭院内烛火通明一盆冒着细微白气的浑浊液体被抬到了石桌上。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皂角与草木灰混合的、略带刺鼻的碱性气味。
小满小心翼翼地将那幅《百子图》残卷缓缓浸入盆中。
画卷触及碱液的瞬间仿佛被滚油泼过表面那层鲜艳的彩墨迅速起了变化。
原本栩栩如生的童子面容开始模糊、溶解颜色如血水般洇开将整盆液体染得污浊不堪。
沈知微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她的眼神冷静得像是在观察一场预料之中的化学反应。
随着小满用竹夹轻轻搅动表层的颜料被彻底剥离。
奇特的是下方的纸张并未被完全泡烂反而显露出一层更早的墨迹底稿。
更诡异的是当第二层墨迹也开始褪色时底下竟还有第三层! “医官这……”小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画纸上层层叠影交错仿佛一张张怨魂的面孔重叠在一起。
最终当所有后加的颜料褪尽只剩下最初的底稿时所有人都看清了。
原画中那名被后妃环绕、为婴孩诊脉的稳婆其手腕的姿态分明是握着一根细长的管状物一端正贴在婴孩胸口——那赫然是听诊器的雏形! 而这个姿势在后来的涂改中被一遍遍覆盖最终变成了手持一串佛珠的模样。
沈知微的目光死死钉在那被反复涂抹的手腕处指尖下意识地收紧。
篡改这幅画的人不仅要用毒咒杀人更要抹去她——或者说是她代表的这种医学——存在的痕迹。
“去把绿翘的遗物拿来。
”她的声音低沉而冷冽。
片刻后装有绿翘遗物的木盒被打开。
沈知微没有去看那封早已烂熟于心的遗书而是径直取出一个小纸包。
打开里面是几片从绿翘指甲缝里刮出的碎屑。
她取来两片磨制得极为光滑透亮的琉璃镜片一大一小用特制的木架固定调整着彼此的距离。
这便是她凭借光学原理在这个时代复刻出的最简易的显微装置。
将指甲碎屑置于镜片之下烛光聚焦一个微缩的世界被放大。
在那细小的碎屑边缘清晰地嵌着几颗比尘埃还小的靛蓝色颗粒。
沈知微又取了些从画卷上刮下的最深层墨迹样本放在另一旁对比。
在放大的视野里二者的颜色、形状、质地别无二致。
“原来如此。
”沈知微缓缓直起身眼中寒光一闪“小满你错了。
绿翘不是自尽她是被人撬开嘴强行灌下了这种毒墨。
她想反抗用指甲抓挠却只留下了这点证据。
” 话音未落一名东厂的番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庭院门口躬身递上一个沉重的木箱:“沈大人督主命小的送来查抄慈晖堂外联作坊的账册。
” 沈知微打开木箱里面是一摞摞码放整齐的账册纸张崭新墨香扑鼻。
她随手翻开一本眉头却立刻皱起——从头至尾竟是一片空白! 小满不解:“空的?谢督主这是何意?” 沈知微却笑了那笑意冰冷不达眼底。
她拿起那根被她当做“投影仪”的听诊器铜管走到烛火前。
她没有像上次在金殿那般将光束垂直投下而是不断变换着角度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在寻找一个精确无比的解码密钥。
当铜管与桌面形成一个特定的夹角时奇迹发生了。
“三十七度。
”她轻声自语像是在陈述一个物理常数。
原本投射在白纸上浑然一体的光斑骤然间碎裂开来。
无数道纤细如蛛丝的血色细线在光斑中浮现、交织勾勒出一个个清晰的名字。
那是用特殊药水浸泡过的纸只有在特定角度的光线折射下隐藏在纸张纤维里的字迹才会显形。
为首的赫然是“陆九龄”三个字。
其后是“柳含烟”以及一个陌生的名字——“云袖”。
“云袖……”沈知微在脑中飞速检索着记忆“是当年淑太妃身边最得宠的贴身宫女在淑太妃被废黜后便不知所踪。
”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光影中“陆九龄”那三个字。
这个名字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电光石火间一则被她翻阅过的冷宫旧档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
——辛未年宫廷画师沈氏因在绘制皇子周岁图时误将祥云画成流火状被指为不祥之兆下狱处死族人流放。
其侄年五岁亲眼目睹叔父被拖走从此下落不明。
那份档案的末尾清晰地记录着画师的名字:沈清源。
以及他那个五岁侄儿的名字——陆九龄! 沈知微的瞳孔骤然紧缩。
原来这不是一桩简单的构陷而是一场酝酿了二十年的针对皇室的血腥复仇! “小满”她头也不回地吩咐“立刻去查尚仪局尤其是那个叫柳含烟的彩画姑姑我要知道她的一切特别是……她一个盲人是如何辨别颜色调配墨料的。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我接生婆掌中宫尺第119章 灰烬识名来源 http://www.baojie91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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