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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总想和我天下第一好第20章 有些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房间时秦峪已经悄无声息地起身。

他动作极轻地洗漱没有看依旧沉睡的纪槐序害怕惊醒他也不知道此刻该如何面对他。

他先一步下楼需要冰冷的山间空气来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

当纪槐序被闹钟吵醒挣扎着从并不安稳的睡眠中醒来时另一边床铺已经空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窗外逐渐明亮的晨光。

他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愣了一下。

随即目光落在床头柜上。

那杯昨夜秦峪倒的水还在。

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颗独立包装的牛奶糖。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纪槐序盯着那颗与秦峪气场极度违和的牛奶糖怔忪了几秒。

他最终没有动那杯水却在洗漱完后鬼使神差地撕开了那颗牛奶糖的包装纸将甜腻的奶香含入口中。

甜味慢慢化开似乎真的压下了些许喉咙口的苦涩和恶心感。

换衣下楼。

节目组已经在小院一隅布置好了简单的录音设备。

其他嘉宾也陆续到来。

晏乔看到纪槐序挑眉笑了笑目光在他和稍晚些才从外面散步回来的秦峪之间打了个转。

秦峪看起来休息得并不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神情却是一种收敛了的平静。

见到纪槐序只是极快地瞥了一眼点了点头便去查看设备没有像往常一样凑上来嘴贱。

这种反常的沉默反而让纪槐序更加不自在。

导演简单重申了规则: “倾听方只能用提供的简单乐器如音叉、沙锤、铃铛或者周围的环境声击打石块、摩擦树叶等进行回应不能说话。

” 随后各组分散到民宿周围不同的地方。

阳光已经变得有些刺眼。

秦峪和纪槐序选择的位置在一棵老槐树下远处是朦胧的山峦。

气氛尴尬得几乎凝固。

纪槐序坐在便携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录音设备的边缘垂着眼迟迟无法开口。

预先想好的那些无关痛痒的经历此刻显得无比苍白可笑。

对着这个沉默的、甚至不敢与他对视的秦峪他发现自己构筑多年的心理防线依然坚固无比。

秦峪没有催促。

他只是坐在对面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支简易的音叉目光落在远处的山线上耐心地等待着仿佛可以一直等下去。

他的安静不同于平时的懒散是一种全神贯注的、收敛了所有锋芒的沉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就在导演组都要忍不住提示时纪槐序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依旧没有看秦峪声音干涩地开口语速很慢: “我……第一次拿奖的时候是在……大学一个原创音乐奖。

” 他选了一个自以为安全的开头声音却紧绷得像一根随时会断裂的弦。

他艰难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领奖台的灯光台下模糊的掌声获奖曲目的灵感来源…… 词汇贫乏叙述平淡甚至有些混乱。

这根本算不上倾诉更像是一段枯燥的报告。

期间秦峪一直没有打断。

直到纪槐序提到获奖曲目里一段模仿溪流声的编曲时秦峪忽然动了。

他拿起音叉轻轻敲击发出一声清脆、悠长的泛音。

那纯净的余音在空中震颤巧妙地融入了纪槐序干巴巴的叙述里。

纪槐序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愕然地看向秦峪。

秦峪却没有看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中的音叉仿佛刚才那一声只是无意识的动作。

然而就是这一声恰到好处的、属于“倾听者”的回应像一把钥匙轻轻撬开了纪槐序紧闭的心门一丝缝隙。

他停顿了片刻再开口时虽然依旧艰难但那层冰冷的外壳似乎软化了些许。

“那首歌……后来被我改坏了。

再也找不到当时的感觉了。

”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遗憾和低落。

这时一阵山风吹过头顶的槐树叶沙沙作响。

秦峪抬起手用手指极轻地摩擦着旁边石凳粗糙的表面发出“沙沙”的、类似风吹树叶的声音回应着纪槐序那句“找不回感觉”的失落。

纪槐序彻底怔住了。

他看着秦峪那双低垂的、认真注视着石凳表面的眼睛那双惯常含笑的桃花眼此刻只剩下纯粹的专注。

他不是在敷衍他真的在听并且用他承诺的方式认真地“回应”。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猛地攫住了纪槐序。

那根紧绷的弦忽然就松了。

他低下头视线有些模糊后面的话几乎是无意识地、喃喃地滑出了口轻得像一阵风: “……有些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像……就像……” 就像他曾经拥有的健康肆无忌惮站在舞台上的资格那场重病前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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