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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总想和我天下第一好第19章 初见

就在这时纪槐序在梦中极轻地哼了一声像是被什么缠住。

他的身体微微挣动了一下眉心紧紧蹙起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些许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秦峪几乎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向前迈了半步。

他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做点什么却又僵在半空不知该如何落下。

叫醒他?似乎没必要而且可能会让对方更加尴尬。

拍拍他?以他们的关系这个动作太过越界和亲密。

他最终只是站在原地压低声音极轻地、几乎像是一缕气音般唤了一声:“纪槐序?”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依旧被困在梦魇里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秦峪抿紧了唇。

他环顾四周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纪槐序的保温瓶。

他走过去倒了一杯温水接着走到纪槐序床边将杯子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发出一点轻微的磕碰声。

这个细微的声响似乎惊动了浅眠的人。

纪槐序的睫毛颤了颤猛地睁开眼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惊惶和迷雾般的朦胧。

他下意识地看向声音来源正好对上秦峪近在咫尺的、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的脸。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纪槐序的心脏猛地一跳睡意顷刻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侵入领地的警觉和不知所措。

他几乎是瞬间向后缩了一下拉高了被子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惊疑:“……你干什么?” 他的眼神像受惊的鹿充满了戒备还有一丝未被完全掩饰掉的、源自梦境的脆弱。

秦峪直起身退后一步拉开了安全距离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懒散仿佛刚才那个关切靠近的人不是他。

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杯语气随意:“看你好像做噩梦了顺手给你倒杯水。

” 纪槐序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那杯水又看看秦峪那副仿佛只是顺手为之、甚至有点不耐烦的表情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戒备并未完全解除。

他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干涩:“……不用谢谢。

” 他重新躺回去背对着秦峪的方向将自己重新裹紧只留下一个冷漠疏离的背影。

秦峪看着那截白皙的后颈重新隐没在黑暗中也没再多说。

安静的洗漱完后转身回到自己床上躺下关掉了自己这边的壁灯。

房间陷入更深的黑暗和寂静。

纪槐序背对着秦峪疲惫感像黑色的潮水再次将他拖入不安稳的睡眠。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悠长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而秦峪在黑暗中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复回放的不仅仅是纪槐序刚才惊醒时那双惊惶又脆弱的眼睛更有一些尘封已久、却在此刻骤然变得清晰的画面。

纪槐序以为的初见其实并不是他们之间的初见。

秦峪不提很少有人知道他曾经在纪槐序的大学读过一段时间后来才出国留学。

所以秦峪很早就认识纪槐序。

在大学校园里。

那时的纪槐序还不是后来那个苍白易碎浑身是刺的纪槐序。

他是音乐系公认的天才是舞台上光芒四射、骄傲、有点毒舌又带着点不自知迷人的少年。

秦峪记得有一次他偶然路过琴房听到里面流淌出的钢琴声清澈又充满力量如同山涧清泉撞击卵石。

他鬼使神差地停在窗外看到了那个坐在钢琴前的侧影。

神情专注指尖在琴键上跳跃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光。

那一刻的心跳失序被当时的秦峪归结为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只是后来他还是忍不住留意纪槐序的消息和身影。

在礼堂后台抱着乐谱匆匆走过的身影; 在校园歌手大赛上惊艳全场后微微扬起的下巴; 甚至是在食堂角落里因为吃到喜欢的甜点而微微眯起眼睛的、一闪而过的满足表情。

他记得那时的纪槐序。

骄傲明亮带着未经磋磨的锐气像一块尚未经过风雨洗礼的美玉。

然后就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听说音乐系那个天才……叫纪槐序的出事了?” “好像失足落水了挺严重的……” “可惜了身体好像落下了好大的后遗症以后都不能唱了吧……” 零星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

秦峪担忧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们不同系并无交集。

再加上他当时在国外连自己的事情都忙得焦头烂额。

再三托人打听之后听说纪槐序没事松了一口气随后专心投入到他自己的事情里。

只是那点朦胧的好感和惋惜一直藏在记忆深处。

让秦峪念念不忘。

直到那次晚宴。

他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站在角落、气质却依旧清冷夺目的人。

是纪槐序但又不是记忆中的那个纪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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