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风像后娘的手抽在脸上又冷又硬。
眼瞅着年关一天天逼近靠山屯的空气里除了越来越浓的肉香油香还掺进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家家户户都在盘点着家底琢磨着还能置办点啥年货或是发愁着年礼往来那点开销。
狩猎小组也适时调整了策略。
程立秋发了话最近不进老林子冒险了主要以收拾之前下的“绝户窖”、起套子、还有在屯子周边林子里转悠打点小猎物为主。
目标是囤足年货也让紧绷了一冬的神经稍稍松弛一下。
于是每日进山更像是一场轻松的郊游。
四人踩着吱嘎作响的积雪说说笑笑。
孙猛扛着心爱的五六半眼睛却贼溜溜地专门瞄那些落在光秃枝桠上的肥硕野鸡。
“哒”一声点射运气好就能加个菜。
魏建国和王栓柱则对起套子这事儿上了瘾每天都能从雪窝子里、灌木丛里提出几只冻得硬邦邦的野兔或者傻狍子虽然不值大钱但那收获的喜悦却实实在在。
黑豹成了最快乐的总能第一时间享受到新鲜的内脏皮毛油光水滑跑起来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收获的猎物好的部位留下自家吃或者送人情皮子则仔细剥下来攒着。
程立秋的小本子上又记下了一笔笔细水长流的进项。
魏红忙着把这些肉食分类处理该腌的腌该冻的冻灶房里挂满了肉条地窖里的存货一天比一天丰盈。
这天程立秋和孙猛商量了一下决定带上最近攒下的一批最好的皮子——包括几张紫貂皮、一张猞猁皮(头部破损的那张)和几张完好的狼皮借口去县城置办年货实则去探探路。
去县城的路可不近几十里地两人天不亮就出发踩着积雪走到日头老高才看见县城的轮廓。
那比公社气派多了的砖瓦房、冒着黑烟的工厂烟囱、街上偶尔驶过的绿色大卡车都让孙猛看直了眼嘴里不断发出“嚯”、“哎呀”的惊叹声。
两人先去了县里的土产公司。
柜台后的售货员穿着更挺括的蓝色制服态度也比公社的更冷淡些。
程立秋拿出皮子那人漫不经心地翻看了一下。
“紫貂皮品相一般八块一张。
猞猁皮破损了十五。
狼皮五块一张。
”报价果然比公社赵主任给的稍高一点但远达不到程立秋的心理预期。
程立秋没急着卖借口再想想拉着孙猛出了土产公司。
“立秋哥价钱还行啊?咋不卖呢?”孙猛不解。
“再看看。
”程立秋心里琢磨着赵主任的话琢磨着那“特殊渠道”的天价总觉得这县城的门道不止明面上这些。
两人在县城里漫无目的地转悠买了一些公社买不到的稀罕年货:给魏红扯了一块红底小碎花的的确良布买了两瓶贴着漂亮商标的擦脸油称了几斤县城特有的炉果和江米条。
孙猛也给他妹买了红头绳给他爹买了个新烟袋锅。
走着走着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
巷子口有个老头缩着脖子晒太阳看到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眼神闪了一下低声嘟囔了一句:“换细粮票不?全国通用的。
” 程立秋心里一动摇摇头继续往里走。
巷子深处人反而多了些但都行色匆匆不怎么交谈。
有些人腋下夹着布包鼓鼓囊囊;有些人蹲在墙角面前摆着个小布袋里面露出些红枣、花生之类的山货;甚至还有人用草绳拴着两只扑腾的老母鸡。
这里的气氛和外面供销社的热闹截然不同一种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的暗流在涌动。
孙猛也察觉出不对劲紧张地靠近程立秋低声道:“立秋哥这地儿咋感觉瘆得慌?像…像…” “像黑市。
”程立秋低声接话目光锐利地扫视着。
上辈子他听说过却从没敢来过。
一个穿着旧棉袄、眼神精明的中年人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兄弟有啥硬货出手不?”他的目光落在了程立秋背着的那个鼓囊囊的麻袋上。
程立秋警惕地看着他没说话。
那人嘿嘿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放心咱不是雷子(便衣警察)。
看兄弟像是山里来的有啥好皮子?狐狸?貉子?要是能有貂皮…” 程立秋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没啥好皮子就几张兔子皮自家硝着玩的。
” 那人显然不信但看程立秋神色警惕也不强求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兔子皮也行啊价钱好商量。
要是以后有啥好货比如…整张的熊瞎子皮、或者活狍子活鹿啥的尽管来这儿找我价钱保证让你做梦都笑醒!”他报了个大致的地点和暗号似的接头方式。
程立秋含糊地应了一声拉着孙猛快步离开了那条小巷。
直到走出老远融入大街上的人群两人才松了口气后背都出了一层细汗。
“我的娘哎刚才那家伙…是倒爷吧?”孙猛心有余悸“立秋哥咱可不敢跟他们打交道被抓到可就完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程立秋渔猎东北1983第29章 年关将近备货忙黑市初探触暗流来源 http://www.baojie91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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