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天下之利。
虞妩华的指尖在盛放官盐的瓷罐上轻轻一划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如此巨额的银两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京城必然要伪装成最不起眼、最大宗的货物。
而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比盐更合适的伪装? 它量大、沉重由官府专运路线固定沿途关卡早已打点通透是天然的走私温床。
薛怀义你真是好算计。
她眼底的寒意比窗外的冬夜更甚。
“风铃儿。
”她轻唤一声。
一道纤细的影子如鬼魅般自梁上飘落单膝跪地悄无声息。
风铃儿是昭阳殿最锋利的刀精通追踪、易容与唇语一双眼睛能看穿三丈之外飞蝇的翅膀。
“你与阿箬去一趟淮西盐运的驿站。
”虞妩华的声音平静无波“你们扮作被商队辞退的厨婢与脚夫混进下一批运盐的车队跟着他们走。
我要知道这条盐路究竟通向何方;这些盐又会交到谁的手上。
” “是。
”风铃儿领命身形一闪再次融入黑暗。
三日后京郊官道。
一支插着“户部盐运”旗号的车队正顶着凛冽的寒风吱呀作响地缓缓前行。
风铃儿和阿箬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短打脸上抹着锅底灰佝偻着背混在队伍的末尾毫不起眼。
风铃儿一边低头赶路一边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视着。
押运的“官差”们个个身形彪悍太阳穴高高鼓起行走间步履沉稳带着一股子沙场上才有的凌厉杀气。
他们的腰牌是户部的但靴子上沾染的却是京畿大营特有的红土。
更让她心惊的是这些人的虎口处都有一层因常年紧握兵刃而磨出的厚茧却唯独不见官差办案时常用的佩刀反而是在袖中或靴筒里隐隐露出私造短刃的寒光。
这不是官差是私兵。
薛怀义的私兵! 车队没有走向通往淮西的正途反而在一个岔路口拐向了荒凉的北郊。
沿途领头的“队正”与几个看似寻常的路边茶寮老板交换了眼神没有言语只用手指在茶碗边上敲出几下极有规律的节奏。
风铃儿将那些指法与暗号一一烙印在脑海中。
黄昏时分车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处早已废弃的皇家盐仓。
这里地处偏僻四野无人高大的围墙上爬满了枯藤只余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在风中发出“咿呀”的悲鸣。
“卸货!” 随着一声令下几十名壮汉上前粗暴地撬开一口沉重的木箱。
风铃儿和阿箬藏在远处的草垛后屏息凝神。
木箱打开的瞬间没有预想中洁白的盐晶反而是一片刺目的银光! 月色下那新铸的银锭码放得整整齐齐闪烁着冰冷而罪恶的光泽。
然而真正让风铃儿瞳孔骤缩的是银锭上的烙印。
借着一晃而过的火把光亮她看得分明——那上面烙着的不是年号也不是官府戳记而是一行行清晰的小字。
她无声地动了动嘴唇用只有自己能懂的唇语将那几个字念了出来。
“张大柱雁门三营戊戌年战殁。
” “李二牛辎重队箭穿咽喉。
” “王麻子虞家亲卫断刃于胸……” 一个又一个熟悉或陌生的名字连同他们所属的部队番号与惨烈的死法被冰冷地烙印在这些由他们的抚恤金与军饷熔铸而成的银锭上。
这不是银子这是用数万忠魂的尸骨与荣耀铸成的耻辱柱! 风铃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从未见过如此恶毒、如此丧心病狂的羞辱! 当晚昭阳殿。
虞妩华听完风铃儿的禀报静静地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殿内温暖如春她却觉得浑身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八十万两白银八十万个屈死的冤魂。
她以为自己重生归来早已心如铁石可当听到那些熟悉的名字被当成货物上的烙印时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这些人曾是她父亲麾下最骁勇的战士是她年少时在军营里唤过“叔叔伯伯”的亲兵。
他们用血肉之躯筑起了大宣的北境长城最后却连名字都成了仇敌手中用以炫耀和亵渎的玩物。
金钱的腐败在这一刻被一种更残忍的精神羞辱彻底覆盖。
复仇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
她缓缓站起身眼中再无半分痴傻只剩下焚尽一切的决绝。
“备车我要出宫。
” 子夜北郊废弃盐仓。
一道黑影如狸猫般轻巧地翻过高墙虞妩华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杂役服饰脸上用特制的药水画出了几道疤痕身形也刻意佝偻了几分便是亲近之人也难以认出。
她循着风铃儿留下的记号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盐仓最深处的地窖。
一股浓重的霉味与土腥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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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痴傻贵妃权倾朝野第148章 盐仓寻碑名字烧心来源 http://www.baojie91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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