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刚回到晚晴院春桃就捧着件浆洗好的素裙进来裙角还沾着未抖净的梨花瓣。
小姐方才老管家来说老爷在书房等您呢。
春桃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那帕子上绣的紫苏叶针脚被她攥得发皱。
沈清歌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木钗斜插在发间露出一截光洁的脖颈。
镜中的少女面色依旧苍白只是眼底那点怯懦在无人看见时悄悄凝成了冰。
知道了。
她淡淡应着起身时带起一阵风案上的医案被吹得翻过一页露出母亲写的宴无好宴四个字。
穿过回廊时梨花正落得紧。
粉白的花瓣粘在青石板上像一层薄薄的雪。
沈清歌踩着花瓣往前走忽然瞥见假山后闪过一抹桃红——是沈清瑶的丫鬟正鬼鬼祟祟地往王氏院里跑手里攥着张折叠的纸条边角被风掀起露出个宴字。
她脚步未停指尖却在袖中掐得更紧了。
王氏果然在动心思。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飘出淡淡的墨香。
沈清歌轻轻推门就见沈老爷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手里提着支狼毫正对着一幅《梨花图》出神。
画上山石嶙峋梨树却开得泼泼洒洒只是花瓣的边缘都带着点病态的艳红。
父亲。
她福了福身裙摆扫过门槛带起些微尘。
沈老爷猛地转过身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个黑团。
他鬓角的白发比上月又多了些手里的画笔微微发颤:清歌来了快坐。
他指着桌上的茶盏刚沏的雨前龙井你小时候最爱喝的。
茶盏是官窑的白瓷杯沿却有个细微的缺口——那是十年前母亲摔的当时她还笑着说碎碎平安。
沈清歌端起茶盏指尖触到冰凉的釉面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也是这样端着茶盏看父亲在梨树下练字。
下月宫里的赏花宴沈老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避开女儿的目光低头用帕子擦拭画笔你母亲说让你也去见见世面。
沈清歌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茶水晃出些微烫在指尖。
父亲不是说沈府的女儿家不必参与这些应酬么? 此一时彼一时。
沈老爷的笔尖在砚台上顿了顿墨汁聚成个小小的黑点你也该多交些朋友了。
他忽然抬头眼底有难掩的愧疚当年你母亲在时最喜带你去赴宴...... 话未说完就被院外的脚步声打断。
王氏带着两个丫鬟提着个描金漆盒走进来鬓边斜插支赤金点翠簪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老爷也在呢?她笑得眼角堆起细纹打开漆盒里面是两匹云锦一匹月白一匹水蓝我想着清歌要去赴宴特意让人从苏杭捎来的你看这花色多衬她。
沈清歌的目光落在那匹月白云锦上料子与母亲压箱底的那匹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母亲的云锦上绣着暗纹的梨花而这匹却是素净的。
多谢母亲费心。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只是女儿性子笨怕是穿不惯这样贵重的料子。
傻孩子王氏伸手想抚她的发却被沈清歌不动声色地避开。
王氏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笑着对沈老爷说:你看这孩子就是这般见外。
试试嘛。
王氏拿起那匹月白云锦轻轻搭在她肩上布料的冰凉透过衣衫渗进来老爷你看这料子是不是很衬清歌? 沈老爷笑着点头称是。
回去的路上春桃不解到:“小姐王夫人这是转性了?以往连次等的杭绸都舍不得给您。
” 沈清歌将云锦推到一旁拿起桌上的医案指尖落在 “紫苏” 二字上。
母亲生前最喜用紫苏调香衣裳熏笼里总带着淡淡的草木气可这十年沈府的香料里再没出现过紫苏的影子。
“她不是转性是怕。
” 沈清歌淡淡道“宫里的赏花宴来往的都是权贵内眷她若待我太过苛责难免落人口实。
” 春桃还是不懂:“可二小姐早就说要在宴上露一手琵琶到时定能压过所有闺秀王夫人何必还要费心捧您?” “捧我?” 她轻笑一声“她是想让我当靶子。
” 沈清瑶的琵琶是王氏请名师教的在京中贵女里小有名气。
这次赏花宴王氏摆明了要让沈清瑶出风头而她这个 “怯懦寡言” 的嫡女不过是用来衬托沈清瑶光彩的垫脚石。
“那咱们不去?” 春桃急道。
“去。
” 沈清歌合上医案“为什么不去?” 她走到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支银簪簪头雕着半朵梨花 —— 这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里最不起眼的一件却被她贴身戴了十年。
“春桃替我取那件月白的旧衫来。
” 春桃愣住:“小姐那衫子都洗得发白了怎么能穿去赴宴?” “为何不能?” 沈清歌对着铜镜将银簪插在发间“我本就该是这副模样。
” 铜镜里的少女面色依旧苍白眉眼低垂时带着几分怯意可仔细看那眼底深处藏着的冷光却比梨花的寒气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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