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灯花婆婆一盏青灯伴我永生。
>年轻时我姓赵名天赐是城里最跋扈的富家子。
>那年我强抢民女春杏她宁死不从被我锁在柴房。
>夜里她打翻油灯火舌瞬间吞噬了她的惨叫。
>从此我家怪事连连:仆人被灯油烫死母亲被佛龛烛火焚身父亲被灯笼罩住烧成焦炭。
>最后那夜我在破庙惊醒油灯里映出春杏燃烧的脸。
>“你烧我半盏茶功夫我让你烧到天地尽头。
” >火焰爬上我的身体皮肉在哔剥声中化作飞灰。
>如今我夜夜重复焚烧灯花炸裂声是我永恒的丧钟。
正文 我是灯花婆婆。
一盏青灯幽幽的就在我眼前燃着。
那火苗不大不小豆粒儿似的却仿佛嵌进了我的骨头缝里成了我永世甩不脱的烙印。
永生?呵旁人听了怕是要羡慕得紧。
可这“生”不过是无休无止的、在油灯里被反复煎熬的苦刑是我的地狱。
从前我不叫这名字。
我姓赵名天赐。
天赐上天恩赐的富贵生来就该踩在万人头顶。
当年在城里提起赵家天赐少爷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我想要的从没有得不到的。
绫罗绸缎、珍馐美味不过是寻常。
最让我血液奔涌、骨头缝里都透着快意的是那些水灵灵的姑娘们。
她们惊惧的眼神瑟瑟发抖的模样比什么美酒都更能醉人。
春杏就是那年撞进我眼里的。
她爹是城外佃户穷得叮当响可她偏偏生得极好。
不是脂粉堆出来的那种好是山泉水洗过、带着露珠的野花那种鲜活。
我在城外纵马踏青一眼就瞧见了她。
她挎着篮子里头装着些刚摘的野菜嫩生生的。
阳光洒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泛着光那双眼清亮得像刚融化的溪水。
那目光撞上我先是一愣随即被巨大的惊恐淹没像受惊的小鹿转身就想逃。
“跑什么?”我勒住马俯视着她嘴角的笑大概已经有些扭曲“爷瞧上你是你祖坟冒青烟了。
” 身后的家丁们哄笑起来像一群嗅到血腥的豺狗。
几个人扑上去轻易就扭住了她纤细的胳膊。
她篮子里的野菜撒了一地被马蹄踩进泥里。
她挣扎尖叫声音又细又锐刮得人耳膜疼。
“放开我!你们放开!”她徒劳地踢打着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我爹……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爹?”我嗤笑一声用马鞭抬起她满是泪痕的下巴“一个泥腿子?他敢放个屁爷连他一起收拾了!带走!” 那点微不足道的挣扎和哭喊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澜便沉没无踪。
她被粗暴地塞进马车一路带回了赵府高墙深院内那间阴冷、堆满杂物的柴房。
铜锁“咔哒”一声落下像是宣告了她与外面世界的彻底隔绝。
柴房里光线昏暗只有高墙上一个小气窗透进几缕吝啬的光。
尘埃在光柱里飞舞。
春杏蜷缩在角落一堆干柴上背对着我瘦削的肩膀不停地抽动。
她哭得没力气了只剩下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像受伤小兽的哀鸣。
“哭什么?”我有些不耐烦踱步到她面前靴子踩在干草上发出窸窣的声响“跟着爷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比你那穷窝强百倍千倍!”我俯下身想去摸她的脸。
“别碰我!”她猛地抬头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此刻燃着两簇冰冷的火焰直直地烧过来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绝望“我死也不会从你!” 那眼神像针一样扎了我一下。
我赵天赐何曾被一个贱民如此顶撞过?一股邪火“腾”地就窜了上来。
“不识抬举的东西!”我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她脸上。
她被打得偏过头去一缕血丝顺着苍白的唇角蜿蜒而下。
她没再哭也没看我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盯着柴房角落里一盏破旧的油灯。
那灯油大概只剩浅浅一层灯芯也短火苗微弱地摇曳着像随时会熄灭。
“好!骨头硬是吧?”我怒极反笑声音在空荡的柴房里显得格外阴冷“爷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爷的手段硬!给我好好‘伺候’着这位大小姐!”我冲着门外看守的粗壮婆子吼道然后重重甩上柴房的门。
那扇门隔绝了她的目光却隔不断她最后那句嘶哑的诅咒仿佛带着血气钻进我的耳朵:“赵天赐……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绝不放过你!” 这诅咒当时只让我觉得可笑又晦气像踩到了肮脏的泥巴。
我啐了一口大步离开。
一个贱婢临死前的疯话能奈我何?赵府的权势就是我的金钟罩铁布衫。
夜里我被城西绸缎庄新纳小妾的软语温存绊住喝了不少酒回到府里已是后半夜醉醺醺地倒头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凄厉到非人的惨叫猛地撕裂了沉沉的夜直直扎进我的耳膜!那声音像濒死的野兽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恐惧和剧痛尖利得足以刺破人的魂魄。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口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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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民间故事合集第8章 灯花婆婆来源 http://www.baojie91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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