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那句“我们去把那面‘黄天’的旗帜偷出来”像一根无形的针轻轻刺破了车厢内本就紧绷如鼓面的死寂。
没有声音却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层薄膜之后即将喷涌而出的、名为疯狂的洪流。
王允的身子靠在车壁上一动不动唯有那件锦袍的袖口在微微地、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花白的胡须沾染了夜的寒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尊被遗弃在荒野古庙里即将风化倾颓的神像。
他这一生都在用“规矩”和“体面”为自己构筑一座坚固的城池。
他用朝堂的礼仪对抗武夫的屠刀用圣人的教诲抵御乱世的洪流。
可现在眼前这个少年却微笑着邀请他走出城门去城外那片最肮脏、最没有规矩的泥潭里打一场他闻所未闻的烂仗。
偷? 这个字对他而言比“死”还要陌生还要刺耳。
“公……公子……”王允的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把干燥的沙砾发出的声音艰涩而嘶哑“你……你说……偷?” 他不是在质问甚至不是在反对。
那是一种纯粹的、源于一个读书人毕生认知被颠覆时的茫然。
他只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堕入了这样一个连言语都要重新学习的荒诞梦境。
李玄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将那张兽皮地图在腿上重新铺平修长的手指在上面缓缓划过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王司徒您说错了。
”李玄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我们不是去偷我们是去‘取’。
取回一件本不该属于他们的东西顺便再取走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 这番话比“偷”字更具冲击力。
它轻描淡写地将一场血腥的、九死一生的豪赌描述成了一次理所当然的取物。
王允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辩才在这少年面前就像三岁孩童的咿呀学语苍白而无力。
因为他们遵循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套道理。
李玄的手指停在了地图上那个代表“张宁营地”的圆圈上。
“黑风寨的大当家是个聪明人可惜是小聪明。
”李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他知道张宁这面旗帜的价值所以想用她来收编黄巾旧部壮大山寨。
但他又怕这面旗帜太亮会烧到自己的手所以不敢把她放在主寨怕她和那些心怀鬼胎的黄巾余孽勾结反客为主。
” “他以为把人分开关押就能高枕无忧却不知道这恰恰给了我们一个将他们逐个击破的机会。
” 李玄抬起眼目光在狭小的车厢内扫过最后落在了王允身上。
“王司徒您现在一定在想我们只有区区几人如何对抗一个数百人的山寨对吗?” 王允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根本无需思考。
“所以我们不能硬拼。
”李玄的手指从“张宁营地”划向了“黑风寨主寨”在两者之间画出了一条无形的线“我们要让他们自己打起来。
” “明日午时是黑风寨大当家的寿宴。
我们可以想象到时候主寨之内必然是酒肉飘香人人酩酊大醉。
而负责看守张宁的那个营地人心也一定向着主寨的酒宴防备会比平时松懈百倍。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个机会。
” 李玄的声音顿了顿给车厢内的人留出了一点消化信息的时间。
貂蝉端坐在一旁她虽然听不太懂那些复杂的计谋但她能感觉到随着李玄的讲述车厢内那股令人窒息的绝望正在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锋利的、带着血腥味希望。
她默默地为李玄面前那盏快要见底的茶杯续上了热水动作轻柔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我们的第一步就是救出张宁。
”李玄继续说道“由我和王武去。
只要我们能把她带出来好戏才算真正开场。
” “救出她之后呢?”王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管依旧沙哑。
“之后我们就要点一把火。
”李玄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一把能烧掉整个黑风寨的大火。
” 他指着地图上主寨后方一处画着粮草符号的标记。
“这里是他们的粮仓。
山贼盘踞最重要的就是粮食。
只要我们烧了粮仓寨中必然大乱。
届时我们再将张宁这面旗帜重新竖起来。
” “您想当那些真正的黄巾旧部看到大当家只顾自己享乐粮仓却被烧毁而他们曾经追随的‘天公将军’之女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会怎么选?” “一边是即将断粮的土匪窝一边是能带给他们虚无缥缈信念的‘圣女’。
这选择并不难做。
” 李玄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析着最幽暗的人性。
王允彻底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少年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对话而是在聆听一个在阴谋诡计的棋盘上浸淫了百年的老怪物讲解他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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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三国我老婆全是神话级第26章 寿宴为台唱大戏凡人皆是我棋子来源 http://www.baojie91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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