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丐帮总舵的青瓦上勾出光晕。
朱漆剥落的木门紧闭门楣悬着三幅白幡边角被风扯得猎猎作响恍若雷古生前的声声断喝。
柴房内浊气熏蒸陆鹭背抵潮湿的土墙望着铁窗外晃动的白影腕间镣铐硌得骨头发疼。
整个总舵寂静得只剩蚊子的嗡嗡声和远处传来的断断续续捶打声 —— 那是弟子们在加固寨门防止宵小趁乱潜入一锤一锤叩得她心神不宁。
“小哥。
” 她出声叫住了看守她的弟子那少年正抱着胳膊打盹左脸浅疤在烛影里忽明忽暗“我想祭拜雷帮主。
” 声音沙哑像是被风沙磨过还带着些自己都未察觉的轻微颤抖。
那丐帮弟子却是手按刀柄满脸愤恨:“你替西夏做狗还杀我同门兄弟怎么有脸提雷帮主?” 话虽狠语气却并不强硬毕竟他亲眼见过雷古在担架上血浸透半幅大旗仍叮嘱 “别为难陆镖头”。
陆鹭垂眸盯着地上发霉的稻草那里还粘着她前日挣扎时扯下的碎发“我知道你恨我。
可雷帮主... 他是因我而死。
” 喉间滚过一些涩意眼前又浮现葬骨岭的暴雨雷古中间的肩甲上混着雨水硬吃了自己一拳“我给你磕头了我保证不逃。
” 少年的手指在刀柄上停顿许久忽听得远处马厩里帮主老马的凄厉嘶鸣。
他咬了咬牙解开牢门铁链碰撞声在死寂的总舵里格外刺耳“跟紧了别耍花样。
” 灵堂设在聚义厅往日悬挂的 “聚义” 匾额已被白绫覆盖边角缀着的不定在提醒帮里上下不忘初心。
两盏气死风灯在檐下摇晃昏黄的光映得白幡泛着青灰空气中漂浮着细密的艾草烟混着供桌上冷透的菜香。
那是雷古最爱吃的狗肉煲此刻却凝结成块像他定格在暮色里的面容。
陆鹭踏过门槛时靴底碾碎一片未及清扫的碎瓷 那是丐帮弟子们祭拜时摔碎的酒碗。
看到停在中央的棺椁她不觉心头一滞棺头摆着那只缺了口的酒壶壶嘴还沾着未擦的酒渍仿佛主人只是醉后小寐随时会睁眼骂一声 “龟儿子”。
“砰 ——” 她忽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镣铐撞击地面的声响惊飞了梁上燕巢的碎泥。
看守弟子惊得后退半步手按上腰间刀柄却看见她肩膀在剧烈颤抖不是恐惧而是压抑的呜咽。
“雷古” 陆鹭的声音在空荡的灵堂里回荡惊起供桌上的香灰“你说我师父若在会骂我糊涂。
” 指尖抠进砖缝仿佛这样能给自己支撑身子的气力“你可知道?老镖头也让我多听你的。
” 棺椁后的木架上十数块牌位整齐排列最上方是雷古的“雷古” 二字用浓墨写成力透木背。
往下第三块是 “叶年年”朱笔写的 “义” 字已被泪水洇开旁边还有行小字“丐帮弟子卒于葬骨岭”。
“我护的哪是弩箭和镖局的前程” 她对着棺椁苦笑指尖抚过牌位上的刻痕那里还带着新木的香气。
“是刘廿那狗贼的狼子野心和兄弟们的催命符。
雷帮主你用命换我醒悟可我连句‘对不起’都没说出口。
” 看守弟子的喉结滚动忽然转身从供桌上取来三炷香也不回头看她只远远将之塞进陆鹭手里。
香头明灭间他看见雷古与老镖头在雪里指导她武艺自己冻得直哭老镖头给她搓搓手“哭啥?要吃这碗饭就得比西夏的狼骨头还硬。
” “陆镖头。
” 少年弟子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亡魂“帮主临终前说若你诚心祭拜便可留你一个人在堂里待会我去门外候着。
” 陆鹭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香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想起老镖头教她使刀时说的 “刀背护己刀刃护人”想起雷古在雨中说的 “你护的弩箭明日便会射穿横山军的胸膛”。
忽然明白自己这些年竟用刀刃护了豺狼用刀背伤了良善。
香灰簌簌落在青砖上像雷古虬髯间抖落的星子而她腕间的镣铐此刻竟比良心更轻。
暮色更深了灵堂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号是污衣弟子们在为逝去的兄弟招魂。
他们用破碗敲击着地面唱着苍凉的调子:“横山上槐叶黄丐儿死不还乡...” 声音混着夜风从柴房的铁窗漏进来像无数只颤巍巍的大手在来回撕扯她的心肺。
陆鹭走过牌位架忽然发现最末一块小牌刻着 “阿青” 二字边角还带着刀削的毛糙。
那个为救叶年年而死的少年连正式的弟子名分都没有牌位是用捡来的木板刻的。
陆鹭的指尖抚过 “阿青” 的名字忽然想起自己十三岁那年老镖头教她在刀柄刻下 “义” 字说 “义字当头刀下无冤魂”。
她忽然转身对着所有牌位跪下这次是替青峰镖局那些被刘廿害死的弟兄替自己这些年错护的恶徒向这些用性命护着山河的人磕一个迟到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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