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栋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浓烈的消毒水气味直冲脑门带来一阵眩晕。
他再睁开眼时强行压下了眼底翻腾的戾气。
他明白眼前这个濒临崩溃的躯体承受不住任何激烈的质问。
线索可能就在这具残破的躯壳里而撬开它的唯一钥匙或许不是愤怒而是…耐心? 一种让他自己都感到恶心的耐心。
他缓缓地、极其不情愿地在病床边的塑料凳上坐了下来身体僵硬得如同木偶。
他沉默地看着张淑芬那只还能微微动弹的左手。
那只手曾经那么“温柔”地递过茶杯熨烫过衣服也曾在黑暗中不知多少次将致命的粉末混入药物… 此刻它无力地搭在白色的床单上枯瘦布满老年斑和凸起的青色血管。
病房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氧气瓶细微的嘶嘶声以及张淑芬那艰难的、仿佛随时会断掉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李国栋的耐心在消磨恨意在无声地沸腾。
就在他几乎要再次起身离开时他忽然注意到张淑芬那只搁在床单上的左手食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不是抽搐更像是一种有意识的…勾动。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根手指。
接着他看到那根食指极其缓慢地、颤抖着抬离了床单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
它悬在空中微弱地晃动着然后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迟疑和难以想象的费力轻轻地、轻轻地落在了李国栋放在床边的手背上。
那触感冰凉、粗糙像一片即将枯萎的落叶。
李国栋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电流击中。
一股强烈的恶心和排斥感瞬间涌上喉咙他几乎要条件反射地甩开这只手! 这只曾沾染过罪恶的手! 他强忍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才没有立刻抽回手。
他死死地盯着那只枯槁的手指眼神锐利如刀。
那根食指没有离开。
它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极其缓慢地、笨拙地在李国栋的手背上移动。
它在…写字! 李国栋屏住了呼吸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点冰凉的触感上。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恨意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强烈的、混杂着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情绪暂时压了下去。
他能感觉到那颤抖的指尖每一次微弱的移动都耗尽了她残存的气力。
第一笔是横。
颤抖着向右拉。
第二笔是竖。
艰难地向下拖。
第三笔是横折…不不对像是在艰难地画一个斜钩…很别扭。
李国栋的心跳如擂鼓。
他强迫自己冷静集中全部精神去感知指尖的轨迹在脑海中同步勾勒。
1…9…8…7… 是数字! 她在写数字! 1987! 这个年份像一道惨白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李国栋记忆的迷雾! 老警察提到的纺织厂事故! 母亲张秀的死亡年份! 阁楼日记里反复提及的纠葛开端! 他猛地抬眼看向张淑芬的脸。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国栋的眼睛浑浊的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汹涌地溢出眼眶顺着深壑般的皱纹流淌浸湿了鬓角花白凌乱的头发。
那眼神里的痛苦和哀求几乎要化为实质浓烈得让人窒息。
她的嘴唇在面罩下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
“1987…” 李国栋的声音干涩无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听到他说出这个年份张淑芬眼中的痛苦似乎更深了泪水流得更凶但那只在他手背上写字的手指却像获得了某种指令颤抖得更加厉害却更加执着地继续移动。
这一次笔画更多更复杂。
她写得很慢每一笔都像是在与无形的枷锁搏斗。
李国栋感觉自己的手背像一块冰冷的画板承受着那颤抖指尖刻下的、无声的忏悔。
第一个字:绞丝旁…然后右边…是“工”?不…是“纟”加一个“方”? “纺”字!是“纺”! 第二个字:一个“隹”…“织”字的一部分? 对是“织”! 第三个字:广字头…里面…“厂”! 是“厂”! “纺…织…厂…” 这三个字写完张淑芬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手指颓然滑落软软地搭在李国栋的手背上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得像破旧的风箱。
监护仪再次发出尖锐的警报。
护士立刻上前处理。
李国栋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纺织厂! 真的是纺织厂! 她承认了! 她真的和母亲当年的死有关! 老警察的疑问阁楼日记里那扭曲的嫉妒和占有欲此刻都指向了这个病床上垂死的女人! 冰冷的恨意再次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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