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处那株新生的铃舌草叶片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在点头回应。
他却没有立刻离开。
夜色渐浓月上中天清冷的光辉洒满这座颓败的院落也照亮了他孤寂的身影。
他转身重新踏上了来时的路目标却不是那间早已无人居住的家而是村外那座倾颓的孤庙遗址。
自那日掌心凝灰成字他便再也没有回过家。
那个人形浅坑成了他的床榻星空为被大地为席。
每日寅时无需鸡鸣地脉深处传来的微弱律动便会准时将他唤醒。
他起身循着那条铭刻于骨血中的路线赤足走入村庄。
他的行走已然成为一场无声的仪式。
脚印比话先到。
他走过的地方无论是湿滑的青石板、松软的泥地还是冰冷的溪滩身后都只留下一串浅淡的痕迹泥土与污垢仿佛畏惧着他的皮肤竟分毫不沾。
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传来几不可闻的微颤路旁的草叶会向着他离去的方向深深低伏如同叩首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晨雾的尽头才缓缓直起身来。
村里的人渐渐习惯了这诡异而又庄严的一幕。
最初的惊恐与猜测已然沉淀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他们不再窃窃私语只是在自家的窗后或门缝里默默注视着那个沉默如土地的身影走过。
有眼尖的人发现清晨的路面明明干涸无雨却总有一串湿痕蜿蜒的脚印仿佛昨夜有一场无人知晓的祭礼悄然涤荡了整座村庄的尘埃。
第三日晨光熹微。
他行至村口那口百年老井边忽然停下了脚步。
井养育了村子数代人井壁上布满了厚厚的青苔绿得深沉。
此刻他的目光却被那苔藓上浮现的模糊纹路所吸引。
那并非天然的脉络细细看去竟是一幅繁复的舆图线条曲折赫然是他昨夜梦中所走的另一条路线的倒影——从孤庙起始穿过三棵环抱的古槐跨越一座早已废弃的断桥再绕过田埂边七块充当界碑的顽石最终指向村东那座令人忌讳的义庄。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右手指尖轻轻触碰在井壁的苔藓之上。
就在触及的一刹那那片厚实的青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绿意瞬间褪尽化为死寂的灰白随即寸寸皲裂裂开无数道细密的缝隙。
一丝冰冷刺骨的雾气从缝隙中缓缓渗出带着腐朽与往生的气息。
雾气缭绕间一阵若有似无的赶尸铃声悄然响起叮当叮当那节奏古怪而执拗竟与他此刻的心跳频率分毫不差。
他收回手起身眼神古井无波。
白日他依旧在孤庙的坑中静坐如同一尊石像。
当夜子时已至月隐星沉。
他睁开眼没有丝毫犹豫踏上了那条由井壁苔藓所预示的道路。
他未持灯亦未摇铃黑暗于他而言并非阻碍脚底微微发烫的皮肤能清晰地感知到地气的每一丝流动与转折仿佛整片大地都在为他引路。
行至断桥时周遭的空气陡然阴冷下来。
脚下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桥面中央一根腐朽的枕木毫无征兆地断裂。
黑暗中一道惨白森然的白骨手臂猛地从裂口下探出五指如钩带着一股积年的怨气闪电般抓向他的脚踝。
他未退未避甚至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
面对那袭来的阴森他只是将右足缓缓前移不偏不倚轻轻地踩在了那只惨白的手背上。
同时他的右手抬起掌心向下隔空虚按。
没有符咒没有真言只有一个简单的动作。
刹那间桥下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响起一声仿佛被巨力扼住喉咙的闷哼那声音不似人声倒像是风被硬生生撕裂的悲鸣。
白骨手臂如同触电般猛地缩回消失在断口之下。
而被他踩过的桥面那断裂的朽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愈合、凝实表面的腐朽褪去恢复了坚韧的质地仿佛那道裂痕从未存在过。
他收回脚继续前行身后断桥静默仿佛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终于他抵达了路线的终点——村东义庄。
这座荒废多年的建筑在夜色中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屋檐下那盏饱经风霜的魂灯铁锈斑斑灯油早已干涸多年不曾亮起。
他驻足门前仰望那盏象征着引渡与安息的旧灯良久抬起右手食指轻轻抚过冰冷的灯罩。
指尖划过一滴殷红的血珠悄然凝聚脱离皮肤精准地坠入灯芯之中。
“呼——” 没有火石没有引线魂灯骤然亮起。
火焰并非寻常的橘红或昏黄而是一种极其幽深的青色火光摇曳将他一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忽长忽短。
更诡异的是那豆大的焰心之中竟清晰地映出了一幅活动的影像:林青竹那清瘦的身影正背负着沉重的红棺一步步走入那扇由指骨构成的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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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守陵人之林青竹第119章 脚印比话先到来源 http://www.baojie91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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