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梦见自己坐在书桌前。
窗外没有风可纸页却在轻轻翻动像有人在背后呼吸。
油灯昏黄灯芯爆了个花映得墙上影子扭曲拉长仿佛不止我一人。
我低头手中握着一支毛笔笔杆冰凉像是从坟里挖出来的。
墨池里盛着的不是墨是血——浓稠、暗红还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我蘸了蘸笔尖吸饱了那东西滴落在纸上时竟发出“滋”的一声像是烫穿了纸背。
我知道我要写什么。
我已经写过无数次了。
第一封信寄给图书馆管理员。
我写道:“请替我保管那本《青石巷志》。
它不该被翻阅更不该被归还。
若有人问起林晚秋就说她从未借过书。
”写完这句我的右手无名指忽然抽搐了一下指甲缝里渗出黑血。
镜子里的我眼角多了一道细纹像刀刻上去的。
我老了一岁。
第二封寄给电梯维修工。
“三楼到四楼之间的电梯永远不要修好。
如果它自己动了就立刻贴上‘故障停用’的告示。
别进去别听里面的声音。
”写到“声音”二字时笔尖突然断了血顺着笔杆流进袖口浸透布料贴着皮肤往下爬。
我抬头镜中的我鬓角已泛出第一缕白发。
又老了一岁。
第三封寄给楼下便利店老板。
“别在凌晨两点后卖关东煮。
那个穿红裙的小女孩不会付钱。
她会站在你身后盯着你数钱。
如果你回头看见她就把所有食物倒进垃圾桶关门烧香别再开灯。
”写完这句我听见身后传来“滴——”的一声像是微波炉结束的提示音。
可我从未开过微波屋。
我猛地回头货架空荡冰柜嗡嗡作响玻璃上倒映出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角落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关东煮。
我再看镜中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像被岁月啃噬过。
第三岁。
第四封寄给幼儿园老师。
“若有个叫‘小铃’的女孩来报名就说名额已满。
她会哭会说妈妈让她来的。
别心软。
她的档案是空的出生证明是假的她没有影子。
”写到这里我的喉咙突然发紧像是被人掐住。
我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痰里面裹着一根细小的红线像缝合伤口用的。
镜中人眼窝凹陷皮肤干枯如树皮。
第四岁。
第五封寄给心理医生。
“如果你收到一个自称林晚秋的病人请立刻拒绝接诊。
她说她梦见自己吊死在青石巷37号那是真的。
她不是在寻求帮助她是在找替身。
”写完这句我听见头顶传来“咯吱”一声像是木板被人踩过。
可我住在一楼。
我抬头天花板裂开一道缝一只苍白的小手从里面伸出来轻轻晃了晃又缩了回去。
镜中我的头发已灰白大半。
第五岁。
第六封寄给房产中介。
“青石巷37号的房子永远不要出租。
如果有人执意要看房请带他们去隔壁。
那栋房子是空的但他们会听见孩子在唱歌。
别让他们进门。
门后的铜铃一旦响过三声就再也关不上了。
”写到最后一个字我的左手小指突然弯曲发出“咔”的一声像是骨头断了。
我低头指尖发黑指甲脱落露出下面腐烂的肉。
镜中人佝偻着背像被无形的重担压垮。
第六岁。
第七封没有收件人。
我只写了一句话:“妈妈我好冷。
” 写完的瞬间我整个人塌了下去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头发全白皮肤皱缩牙齿一颗颗脱落掉在纸上发出“嗒嗒”的轻响。
我坐在青石巷37号门前的石阶上铜铃在头顶轻轻晃动锈迹斑斑却干净得诡异仿佛有人天天擦拭。
我手里握着一把剪刀生锈的刀口崩了几个缺口。
我开始剪头发。
一缕一缕剪断扔进脚边的火盆。
火焰是幽蓝色的不热反而冷得刺骨。
每烧一缕我就听见一声轻笑从巷子深处传来越来越近。
镜就挂在门边。
它不是普通的镜子是那种老式的雕花铜镜边框刻着符咒镜面却总像蒙着一层雾。
可此刻它清晰得可怕。
镜中站着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
她赤着脚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手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她看着我嘴角慢慢扬起不是笑是某种更冷的东西。
“妈妈”她轻声问声音像风穿过枯井“铃响三声我就能出来了吗?” 我看着她心如刀割却又平静得可怕。
我点头。
她笑了。
那笑容裂到耳根嘴角渗出血丝。
我站起身动作缓慢像一具提线木偶。
我走进屋搬出椅子挂上绳索。
麻绳粗糙带着霉味像是从某个老房梁上拆下来的。
我踩上椅子把绳圈套进脖子。
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闭上眼。
脚一蹬椅子倒了。
世界安静了一瞬。
然后—— 铃响了第一声。
“叮——” 巷子里的风突然停了。
树不动灯不闪连虫鸣都消失了。
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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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午夜当铺第242章 轮回之始来源 http://www.baojie91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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