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刚过村里的打谷场就热闹起来。
几个汉子抬来张旧木桌上面摆着个陶制的鼓鼓面蒙着羊皮边缘磨得发亮;个穿绿布衫的姑娘抱着把三弦琴弦是用马尾做的看着不起眼拨一下却清亮得像山涧水;最特别的是个瞎眼老汉怀里揣着支竹笛笛身上刻着细密的纹像是谁用指甲一点点抠出来的。
“这是村里的乐班”木叔给迪卡拉底和苏拉搬来板凳“平时农闲了就凑一块儿唱唱今儿知道先生在特意多凑了几样家伙。
” 瞎眼老汉先吹了段笛。
调子慢悠悠的像傍晚的炊烟在天上绕一开始听着平平淡淡吹到后半段忽然转了个弯笛音颤巍巍的像老妈妈站在村口望儿子回家听得苏拉鼻子一酸摸了摸眼角——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娘总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等她放学太阳落山时的影子拉得老长跟这笛声一个味儿。
“这叫《望归》”木叔在旁边解释“以前村里男人去当兵女人们就爱听这个听着听着眼泪就下来了可心里反倒踏实点——知道有人惦记着再远也想往回走。
” 苏拉忽然想起马克。
他今早刚走马车轱辘声越来越远时她心里空落落的就像这笛声里的颤音说不出的闷。
可这会儿听着又觉得那闷里藏着点暖好像知道他会回来就不算真的分开。
三弦接着响起来。
姑娘的手指在弦上蹦跶调子一下子活了像开春的雨点子打在新苗上噼里啪啦的全是劲儿。
几个半大孩子跟着节奏蹦跳连石长老都跟着点头晃脑嘴角的皱纹里全是笑。
“这是《踩春》”木婶正纳鞋底线绳穿过布面的“沙沙”声倒像是给曲子打拍子“每年开犁的时候唱听着这调扛锄头都觉得轻快点。
就像地里的麦子你给它唱这调好像都长得快些。
” 苏拉忍不住跟着晃脚忽然发现个怪事:打谷场里有个从西边来的商人平时总板着脸拨算盘这会儿居然跟着节奏搓手脸上的笑挡都挡不住;个刚吵过架的小两口男的蹲在东边女的站在西边三弦响到最欢处男的忽然起身往女的那边挪了挪女的没躲开嘴角却偷偷翘了起来。
“这曲子没说啥道理也没讲啥故事”苏拉凑到迪卡拉底耳边“咋能让人心都跟着动呢?” 迪卡拉底没说话指着场上的人。
有人听不懂村里的方言有人刚吵过架可音乐一响好像谁都懂了谁的心思——高兴时都想笑想家时都发闷使劲干活时都想喊两嗓子。
鼓声响起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汉子们轮流敲鼓点一会儿密得像急雨一会儿疏得像星星敲到兴头上有人扯着嗓子喊起来。
那喊声没词儿就“嘿哟、嘿哟”的却比啥话都有劲儿听得人攥紧拳头想跟着往地里刨两锄头想往山上跑两圈。
瞎眼老汉的笛子又混了进来。
笛音在鼓声里穿来穿去像条灵活的鱼鼓点急它就快;鼓点缓它就慢俩物件你追我赶却谁也没碍着谁反倒生出种说不出的合拍。
“这叫《和合》”石长老摸了摸胡子“老祖宗说乐声跟人心一样得有张有弛。
光敲鼓不吹笛就像光有劲儿没心思闷得慌;光吹笛不敲鼓就像光有心思没劲儿软得慌。
” 苏拉忽然想起典籍里的话:“就像‘分饼子’的道理?一个多拿点一个少拿点反倒匀了?” “正是这个理。
”石长老点头“你看那敲鼓的和吹笛的没谁说‘我得比你响’就跟着感觉走这才叫‘和’。
人过日子也一样总想着压过别人一头就像鼓总抢笛的风头听着就刺耳了。
” 乐班歇脚时苏拉缠着瞎眼老汉学吹笛。
竹笛刚碰到嘴边她就急着往里面吹气笛音“吱呀”一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逗得大家直笑。
“别急着吹”老汉把着她的手让手指按在笛孔上“先摸摸这笛孔哪深哪浅就像摸人的心得知道啥时候重啥时候轻。
”他自己示范着手指在笛孔上轻轻按揉好像在跟笛子说话“你对它和气它就对你和气;你急吼吼的它就跟你犯拧。
” 苏拉慢慢试笛音还是歪歪扭扭的可没那么刺耳了。
她忽然觉得这跟跟人打交道一样——马克急着跟人讨价还价时总容易吵起来;铁叔做木活时慢悠悠的反倒没人催他。
迪卡拉底看着她学笛忽然问场上的人:“你们说音乐是啥?” 敲鼓的汉子挠挠头:“是解闷的呗干活累了听段乐就像喝了碗凉水解渴。
” 抱三弦的姑娘说:“是心里的话没处说就用调子唱出来。
高兴了调子跳难过了调子沉比说话实在。
” 瞎眼老汉接话:“是风是水是地里长出来的。
你听那《踩春》不就是春雨打在麦叶上的声?《望归》里的颤音不就是村口的风绕着树转?人不过是把这些声儿凑到一块儿再还给天地。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点亮哲心迪卡拉底的启迪之课第11章 音乐与情感的共鸣来源 http://www.baojie910.com
京婚恃宠
玉米熬雪梨
半藏神
逍遥紫衣侯
综篮从灌篮高手开始
失忆后每日一技能从此不当人
玄学大佬刷新手村日常
三国之我乃诸葛大兄
四合院开局就得知惊天秘密
开局混沌剑体打造不朽仙族
我靠无限续命
吓你的365天
落城凶案
满门反派小师妹卷疯了
养猪麾下全是猪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