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的火光在墙上晃了一下麦穗把青铜匣轻轻合上。
她没再看它只是用布巾裹好放进行囊最底层。
陶片上的符号还摊在桌上阿禾画的兽皮卷也未收起但她不再去碰。
她起身吹灭两支艾草香只留一支在案头燃着。
烟很淡飘得慢。
她走到门边拉开木栓夜风立刻涌进来带着田里的湿气。
她站在门口等了不到一盏茶功夫第一个妇人就到了。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二十个女人陆续走进夜读会的旧堂脚底沾着泥手里都抱着麻布包。
她们不说话依次在土台下坐下。
阿禾最后一个进来。
她没坐站到麦穗身侧低声问:“都准备好了?” 麦穗点头。
她从行囊里取出两捆东西。
一捆是竹简用红绳扎紧封口贴着她的指印。
另一捆是卷轴外层裹着油布边角有些磨损。
她把竹简放在案上解开绳子翻开第一页。
上面写着《律注》两个字笔画粗重是她三十岁那年亲手刻的。
“这是第一版。
”她说“后来改过七次加了种田的规矩、分水的法子、女子立户的条文。
每一笔都是咱们一块一块试出来的。
” 她抬眼看台下的妇人。
“有人记过账有人量过地有人守过渠。
这书不是我一个人写的。
” 一个年轻些的妇人站起来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我们愿意学也愿意传。
但……能不能只交给几个人?怕太多人乱改。
” 麦穗走下土台走到她面前扶她坐下。
“不行。
谁都能改谁都能加。
要是只给几个人那就又变成老爷们说了算。
” 她转身走向卷轴解开油布展开一截。
上面画着水渠走向、井位分布、坡度标记密密麻麻全是线条和小字。
“这是《农产图》。
”她说“从赵家村开始画到七乡十八屯。
哪块地缺水哪条沟能引流都标着。
你们每个人手里都有抄本但这一份是母本将来谁要修渠、开田、建晒场都得照它来。
”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不一定能回来。
” 堂内一下子静了。
有人低头有人攥紧了衣角。
“朝廷让我进京领那个‘贤妇’金印。
”她笑了笑“他们觉得我听话能当样子。
可我知道这一去不一定还能回得来。
” 阿禾站在角落手按在腰间的匕首柄上。
她没说话但眼神扫过每一个人像是在确认什么。
麦穗重新走上土台从行囊里拿出那个青铜匣。
她没打开只是把它放在竹简和卷轴中间。
“这里面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她说“但它比我活得久。
将来有一天会有人认出它写的是什么。
到那时你们一起看。
” 台下有个老妇人抹了眼泪:“您教我们识字、管账、定井位现在又要走。
我们……怕撑不住。
” 麦穗慢慢走下来蹲在她面前。
这个女人姓李二十年前旱年啃树皮活下来的去年还在带头挖新渠。
“我不是让你们撑。
”她说“我是让你们自己站起来。
你们已经不是谁的媳妇、谁的娘了。
你们是定规矩的人是划地界的人是能让千亩田喝上水的人。
” 她站起身环视众人:“从今天起夜读会不停。
每月初一你们聚一次。
谁有新法子拿来大家看。
谁有问题大家一起解。
不准一个人闷着干也不准一个人独占。
” 没人说话。
风吹动门帘拍打着门框。
麦穗看了看天色。
北斗已斜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走。
”她说“出去。
” 二十个妇人跟着她走出屋子。
阿禾最后关门顺手把油布重新裹紧卷轴抱在怀里。
她们沿着田埂往北走一直走到麦穗祠前。
那里立着一口铜钟是去年秋收后集资铸的钟身上刻着七乡所有参与共耕的女人的名字。
麦穗停下脚步抬头看天。
“我刚来那年夜里不敢出门。
”她说“黑得什么都看不见。
后来我学会认星。
北斗勺口两颗星延长五倍就是北极星。
找到它就知道哪边是北哪边是井口哪条路通晒场。
” 她转过身看着她们:“现在我不怕黑了。
因为我晓得就算我看不见你们也能找着路。
” 她伸手一个个点过去。
“你会算水速你会记粮账你会带人挖沟。
你们每一个人都是一颗星。
连起来就是一条能走的路。
” 她停顿片刻声音沉下去:“我的志在你们手里。
你们的志在天下人的饭碗里。
” 风忽然大了些吹得衣袖猎猎作响。
二十个妇人齐声喊出来:“妇言有声天下可兴!” 声音压过风声惊起远处林子里一群鸟。
它们扑棱着飞向天空影子掠过麦田。
麦穗没动。
她看着她们一个都没漏。
“回去吧。
”她说“把东西带回去锁好抄好教下去。
明天我要走你们不用送。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 众人陆续转身。
有人抱着竹简有人搂着卷轴脚步很轻但走得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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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在大秦种田养家第199章 终章前夜教子孙麦穗传志留遗言来源 http://www.baojie91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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