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
裴驸马静立院外仰首望向高悬的匾额眼中浮起一片难以言说的怅然。
那块匾已历多年风雨漆色斑驳岁月无声地漫上木纹。
那时他们都还年轻。
他最大的心愿不过是能哄得公主殿下展眉一笑盼她不再为他张罗纳妾、开枝散叶之事。
而成二心心念念的则是如何在地方上做出一番事业不负平生志向。
如今檐下的风霜浸透了匾额也染白了他们的眉间鬓角。
至于公主殿下早已抛下了世间的纷纷扰扰于陵寝中长眠。
那日他还扬言要将成二这块墨宝匾额摘下直接遣人送到成二的马车上让他自个儿带回去。
匾额他终究没有摘下。
成二也未将其载之同归。
春日渐深几许新绿漫过墙头在微风里悄然舒展连旧匾竟也似被悄然点染沾了几分青翠之意。
他这个素来不爱读书又最厌吟风弄月的人此刻脑海里却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两句应景的有些残忍也最让他感慨万千的诗来。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 不细论起来枝头的繁花与绿叶又何尝是旧年颜色? 他想成二或许是更愿这匾额留在永宁侯府的。
就让它悬于酌寒院门一同守着此间岁岁年年的春华秋实、夏蝉冬雪。
自从那日成二说了些云山雾罩又不着边际的话他告诉自己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了。
既然成二不愿说那便不问了。
继续做个知足常乐、难得糊涂的老家伙。
然而在经历了无数个听着咿呀戏文却依旧无眠的夜晚后直至某个夜晚当如水月华浸透窗棂一句戏文穿透夜色不期而至。
他骤然睁眼心底一片雪亮。
原来如此。
成二的那些话并非全然是假。
而那日成二对着匾额落泪其中意味远非“感慨”二字所能解释。
那分明是一份深藏心底、从未宣之于口的情愫。
成二心中一直装着公主殿下。
他自己想到了。
一念及此他先感到的竟是一丝窃喜与酸楚交织的庆幸。
彼时被选中的是他不是成二。
当年他与成二皆是上京城里赫赫有名的纨绔后来却又如约好一般双双浪子回头改邪归正。
不同的是他依旧无所事事而成二却真正脱胎换骨在仕途上官运亨通。
比才干他不及成二。
比学识他不及成二。
比在官场上的声望他更是望尘莫及。
公主殿下过去那些年没有二三其德实在仁义。
他也实在幸运。
除了庆幸外他便感慨于成二藏的可真深这么多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愣是没他那个他看出一丝一毫的猫腻来。
他这人向来没什么度量一辈子顺风顺水更没那份“成人之美”的慷慨。
但所幸还没小到睚眦必报的地步一块匾额总还是容得下的。
况且这匾额是公主殿下生前亲眼看着挂上的是这院中她目光所及之处的旧物。
公主殿下容得下他便容得下! 清风拂过裴驸马觉额角发痒抬手拈下是一片翠绿的细叶不偏不倚恰似在无声应和他方才的心绪。
蓦然间一股酸楚直冲鼻腔与眼眶视野悄然朦胧了一片。
又一个故人要去了…… 若公主殿下在九泉之下见了成二会不会问他一句。
而成二会不会凭着先来后到在来世占尽先机。
“祖父。
” 裴桑枝趋前低声目光避开了裴驸马微红的眼眶:“宫里头传来消息成老太爷向陛下面呈奏疏由御史大夫蒋大人在殿上代为宣读。
读至最后……话音未落成老太爷已经一头撞向殿柱血溅金殿当场……殒命。
” “殿中与成老太爷交好的几位大人当即出声声援恳请陛下彻查奏疏所陈之事。
陛下已当场应允并立即于殿中诘问秦王现更已派人火速宣召所有涉案人员入宫。
” “料想日暮之前此事便会周全处置。
所有可能损及大长公主殿下声誉的言论皆不会流传扩散。
” 裴驸马幽幽一叹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他倒是……选了个好法子死得这般干净利落壮烈无比。
” 话音落下时那片翠绿的新叶自他指尖悄然滑落。
姿态了无牵挂仿佛在与这人间做一场干干净净的告别。
裴桑枝语声沉静:“或许于成老太爷而言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 裴驸马坦然用袖口拭去泪痕转而问道:“他那两个不成器又两个专干龌龊勾当的太监孙儿何在?” “他都慷慨赴死了没道理那两个祸害还留在这世上喘气。
” 裴桑枝直白道:“在向秦王递送拜帖前成老太爷已命人将成景翊勒死并伪作其畏罪自缢。
而后在秦王府内他亲自用匕首割断了成景淮的喉咙了结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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