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阿雷向林枫复命语气凝重:“枫哥杨开来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像是快撑不住了。
” 林枫颔首再次走向关押杨开来的房间。
门被推开时蜷缩在角落的男人猛地抬头看见林枫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恐惧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活脱脱一条被遗弃的流浪狗只想往墙缝里钻。
阿雷上前一把将他架到林枫面前。
“怕了?”林枫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淬了冰。
杨开来的下巴不停打颤只能拼命点头眼神里满是乞怜连与林枫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我问你答老实点。
”林枫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每一声都像敲在杨开来的心尖上。
杨开来依旧点头牙齿咬得嘴唇发白。
“李若雪为什么会跟你……?” 这句话像根针刺破了杨开来最后的伪装。
他先是瑟缩了一下接着缓缓垂下头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始终不肯开口。
“说!”林枫骤然暴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杨开来浑身一颤下一秒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从他的裤裆蔓延开来——他竟吓尿了。
“枫哥这……”阿雷皱了皱眉语气里满是嫌恶。
林枫的目光掠过杨开来狼狈的模样眼底只剩鄙夷:“我的耐心有限别等我动手。
” 杨开来这才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大口喘着气声音嘶哑地乞求:“林枫求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说。
”林枫的语气稍缓他倒想看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还想求什么。
“给我个痛快的……别再折磨我了。
”杨开来的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他太清楚自己的下场与其在无尽的恐惧里煎熬不如早点了结。
“可以。
”林枫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十足的分量“但要看你的回答能不能让我满意。
” 听到“可以”两个字杨开来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眼神里的恐惧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种破罐破摔的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将多年前的龌龊事和盘托出: “那年经济危机公司资金链紧我盘查资产时发现账目对不上。
顺着线索查下去才知道是李若雪挪用了公款。
我本来要报警是她哭着跪到我面前求我放过她说只要不报警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那天我就跟她发生了关系。
后来我尝了甜头就不想放手了——我想把她占为己有。
我留着她挪用公款的证据逼她随叫随到还跟她说只要她听话不仅不用还那笔钱我还能给她十万零花钱。
” “她一开始不答应说会想办法凑钱还我。
可我那时候已经鬼迷心窍了哪里还听得进去?我就威胁她说要把这事告诉你让你知道她‘出轨’。
她怕了只能答应我。
后来我怕你碍事就借着经济危机的由头把你辞退了。
” “她没说过为什么要挪用公款?”林枫的声音冷得像冰指节却因为用力而泛白。
“说了……”杨开来的声音有些飘忽“说她妈病重急需医药费走投无路才……” “轰——”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林枫的脑海里炸开。
他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原来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自己! 如果不是当年他投资失败家里背上外债李若雪何至于走投无路挪用公款?如果不是他的软弱无能妻子又怎会落入别人的圈套? 此刻他终于懂了岳父李德海那句“若雪是逼不得已”的含义。
一边是父母的性命一边是挚爱的丈夫李若雪是在绝境里做了最无奈的选择。
或许那时她早已知道家里的亏空却还想拼尽全力守住他们的家。
林枫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他再也没有追问的力气只挥了挥手声音沙哑:“送他回去让他吃点好的。
” 离开关押室林枫浑浑噩噩地走回住处满脑子都是愧疚。
若非当年的自己太过无能事情绝不会走到这一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李若雪现在回到了他身边他还有机会弥补曾经的亏欠。
他走到苏曼的房间门口轻轻推开了门。
苏曼看见他眼睛先是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
“再休养几天等你好得差不多了就回家。
”林枫在她身边坐下语气尽量温和。
苏曼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眼神里满是惶恐:“你会不会看不起我?觉得我……很脏?” 这句话说得极轻轻得林枫几乎要竖起耳朵才能听清。
“不会。
”林枫的声音很坚定“我林枫分得清好坏你是受害者不是你的错。
” 他顿了顿看着苏曼苍白的脸又补充道:“别想太多大家都明白你的难处。
” 苏曼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哽咽:“能……抱抱我吗?” 林枫没有犹豫伸出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别胡思乱想了我不会嫌弃你的。
” 感受到怀里人微微颤抖的身体林枫刻意转换了话题语气轻松了些:“我记得你说过有个女儿?她现在在哪里?” “在老家我爸带着。
”提到女儿苏曼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暖意却又很快染上愁绪。
“等回国了我们去老家看看她你也在那边休养一段时间好好调理调理。
”林枫轻声说。
可这话落在苏曼耳里却成了推脱。
她猛地从林枫怀里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恐慌:“你是不是……要赶我走?” “不是。
”林枫连忙摇头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想多了。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还有很多人需要你比如你女儿。
我希望你能尽快忘记过去往前看。
” 苏曼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还能回来吗?” “当然能。
”林枫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满是真诚“把你女儿也带来省得你们母女两地牵挂。
” “真的?”苏曼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林枫用力点头指尖轻轻拭去她的泪水:“我不会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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