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厅内一片死寂空气凝重得几乎要凝固之时王玉瑱的目光如同精准的箭矢越过众人轻飘飘地落在了面如死灰的马骞身上。
“马家主。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马骞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打了一下。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站起身腰身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脸上挤出最谦卑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应道: “小人在!王公子有何吩咐?” 那姿态与昔日嶲州豪强首领的做派判若云泥。
王玉瑱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平淡得令人心寒:“我听说赵家主有块地的地契似乎……暂存在你那里?” 他顿了顿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马骞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辛苦你代为保管这么久。
现在麻烦你遣个人去将地契给我送过来吧。
” 马骞的心脏骤然缩紧!他当然知道王玉瑱指的是哪块地——正是昆明县盐场那块当初被他设计从赵辞远手中诓骗来的核心地契! 这是盐场名义上的“根脚”也是他马骞能掌控盐场的重要凭据之一! 他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强忍着巨大的恐惧与不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脸上堆满更深的谄媚恭敬道: “公子明鉴确有其事。
只是……只是那块地的地契非同小可关乎甚大实在太过贵重。
放在旁人手中小人实在难以放心。
不如……不如让小人亲自回府一趟亲手取来呈献给公子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他想借此机会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哪怕只是片刻也想争取一点思考对策的时间甚至……是转移或销毁某些东西的机会。
然而他的这点心思在王玉瑱及其谋士面前如同透明的琉璃。
就在马骞话音刚落的瞬间坐在王玉瑱身侧一直如同隐形人般安静品酒的宋濂忽然轻轻地、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带着文人特有的清雅在寂静的花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这个看似病弱的青衫书生。
只见宋濂抬起他那张苍白而深陷眼窝的脸嘴角噙着一抹看似温和实则冰冷彻骨的笑意。
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亲和却还有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穿透力仿佛毒蛇吐信:“马家主”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我家公子说的话您……似乎没有完全理解。
” 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如同两枚冰冷的钉子将马骞牢牢钉在原地: “公子的意思是——地契来你活。
” 他顿了顿脸上那抹“温和”的笑意瞬间消失只剩下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森然: “地契没来你全族死。
”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轻柔地吐出却带着千钧重压狠狠砸在马骞的心头。
“现在马家主可明白了?” “嗡——!” 马骞只觉得脑袋里一阵轰鸣眼前发黑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肥胖的身体晃了晃险些瘫软下去。
宋濂那轻描淡写的话语比任何狰狞的威胁都更可怕因为它陈述的仿佛是一个既定的事实不容置疑不容违逆! 他终于彻底明白在绝对的力量和冷酷的意志面前他所有的算计、侥幸和拖延都是徒劳甚至是在加速自己的灭亡。
“明…明白了!小人明白了!” 马骞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他再不敢有丝毫犹豫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向厅外嘶哑着对自家守在门外的护卫吼道: “快!快回府!去我书房密室把那个紫檀木盒!立刻!马上给我取来!快——!!” 他瘫坐在门廊的台阶上望着护卫狂奔而去的背影浑身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被冷汗彻底浸透。
他知道他交出不仅仅是地契更是他马家在这嶲州的立足之本乃至……可能是他自己的生路。
花厅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赤裸裸的、不容置疑的生死威胁震慑住了。
王玉瑱依旧平静地坐着仿佛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
而宋濂则已恢复那副人畜无害的病弱书生模样慢悠悠地品着杯中残酒。
但所有人都知道从这一刻起嶲州的天彻底变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那名被马骞派回的护卫便连滚爬爬地捧着一个紫檀木盒跑了回来他脸色煞白气息不匀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马骞几乎是抢过木盒双手颤抖着恭恭敬敬地高举过头顶呈到王玉瑱面前。
王玉瑱看都未看那盒子只是对身旁的段松微微颔首。
段松上前接过木盒打开略一查验里面正是那张关系着嶲州盐场命脉的核心地契。
他合上盒盖对王玉瑱沉声道:“公子无误。
” 王玉瑱这才像是完成了某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慵懒地摆了摆手目光甚至没有在马骞那汗如雨下的脸上停留便如同此间真正的主人般对着满堂神色各异的家主淡然开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梦回贞观我成王珪次子第145章 尘埃落定嶲州称王四来源 http://www.baojie91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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