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棺内时空错乱。
张宇站在一条无尽长廊之中脚下是灰白石砖头顶没有天也没有穹只有层层叠叠的镜壁向两侧无限延伸仿佛整条走廊是由无数个“过去”拼接而成。
每一面镜子都清晰映出一段被尘封的往事——那是九千年守墓人的血泪史是被命运钉死在轮回柱上的悲鸣。
第一面镜中暴雨倾盆天地如墨。
一名身披麻衣的男子跪在断崖之上手中握着一柄犁形法器犁尖滴血深深嵌入地脉。
他身后九大道门天师联手布阵符火焚天剑光裂地口诵《诛魂咒》:“逆天封界者魂灭形消永镇幽冥!”而他面前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幽冥裂口黑雾翻涌亿万鬼物嘶吼欲出。
他没有回头只是仰天长啸自断神魂将最后一缕灵识注入犁中封印源头。
那一瞬镜中倒影忽然微微一颤。
仿佛……那双千年之前的眼睛隔着时空望进了此刻的长廊。
张宇呼吸一滞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
第二面镜中雷云滚滚电蛇狂舞。
第三代守墓人身披铁链被钉在雷柱之上双目失明口中念念有词不是经文而是张家祖谣。
他早已被道门“渡化”成了镇雷之奴永世不得解脱。
每逢阴气暴涨雷劫便自动引向他替人间消灾——可他不是罪人他是守墓人。
第三面镜中血染祠堂。
第五代守墓人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半枚渡厄符符上刻着龙虎山印。
持符之人是他亲舅也是当时道门三清会掌教。
可那双眼睛……早已不是人眼而是幽绿的鬼瞳。
寄魂者早已潜伏千年只等这一刻亲手斩断正统血脉。
“他们不是死于劫难……”青痕的声音从虚空传来带着千年沉淀的冷意“是被‘命轨’杀死的。
” 张宇猛地抬头只见蓝裙少女浮现在镜壁之间面容清冷眸光如刃。
“命轨?”他嗓音沙哑。
“一种被写进天地规则里的命运。
”青痕指尖轻点镜面画面骤变——九千年来每一代守墓人皆在开棺前一日暴毙或意外坠崖或突发心疾或遭雷劈火焚。
死法各异却无一例外都在觉醒前终结。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替身’。
”青痕低语“一个能活到开棺之日的‘容器’让真正的‘主’借体重生。
” 张宇脑中轰然炸响。
他猛地想起“归我墓”中那具干枯肉身——胸口插着半枚渡厄符面容竟与自己七分相似。
原来那不是先祖遗骸。
那是……备用品。
“所以……”他低笑笑声在长廊中回荡带着撕裂般的讽刺“我不是继承者是备用品?等我死在开棺前好让那个‘真正的主’醒来?” 青痕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他。
长廊尽头黑雾缭绕。
黑雾童缓缓走来手中捧着那枚裂开的“眼状石”石中似有血光流转像一颗垂死的眼球。
“你看。
”他声音稚嫩却苍老“他们早安排好了——每代守墓人必须死在开棺前否则‘替身’无法觉醒。
命轨如锁轮回如链九千年无人能破。
” 张宇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可他不痛。
心比掌心更痛。
他以为自己是天选之人是系统宿主是破局者。
可到头来不过是别人剧本里的牺牲品? 连觉醒都是被设计好的? “那我爹呢?”他猛然抬头声音如刀“他也是被命轨杀死的?” 黑雾童摇头指向长廊尽头。
那里疯道人端坐于地心锁链之上双目紧闭魂体被九道黑铁贯穿每一道都刻着古老的镇魂符。
他不再是疯癫邋遢的流浪道士而是白衣胜雪周身萦绕着破碎的符文与断裂的锁链像一尊被钉在时间尽头的神只。
他缓缓睁眼目光如炬穿透长廊落在张宇身上。
“娃。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穿越千年的重量“你知道为何系统选你?” 张宇屏住呼吸。
“因为你爹……没按命轨走。
”疯道人嘴角扯出一丝笑“他没死。
他在最后一刻把自己埋进了地脉用犁沟封印以肉身镇裂口等你来接班。
” 张宇瞳孔骤缩。
“他不是死于意外是自我献祭。
而你——”疯道人抬手指向他胸口“是唯一一个血脉未断、意志未灭、还能主动‘开棺’的人。
” “那你呢?”张宇咬牙“你也是棋子?为了让我觉醒演了九年疯子?” 疯道人笑了笑声低沉而悲凉。
“我是……守钟人。
”他抬手轻轻敲了下身旁一尊虚幻青铜钟“九千年我敲了九千次钟只为提醒后来者——别信‘天命’。
” “钟声即警钟。
”青痕低语“可九千年来无人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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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暴雨天捡了个疯道士我点化万物第97章 我把自己埋进去那刻听见了九千年的钟来源 http://www.baojie91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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